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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下學期大型考試挺多的，姜何也能明顯看出自己的文化成績下滑了不少——但是卻還穩居在年級第四。
過年時黎譜趁著酒勁兒說出的豪言：高三下學期一定考上年級第一，這下也真讓黎譜兌現了。
不過，年級第一的位置非常搶手，魯深齊明黎譜，他們三個真的是輪著來坐。
什麽時候黎譜的成績已經進步到可以超過魯深齊明了——姜何也沒有註意。
離開的這麽久時間裏，黎譜好像真的在成績這方面投入了太多精力，以至於現在每次考試黎譜的成績都讓姜何驚訝不已。
或許姜何只是還不習慣，不習慣黎譜每次考試都能考出那麽高的分數，不習慣現在已經變成了黎譜給他講題目，不習慣黎譜不需要他幫忙也能一個人認認真真覆習……
但黎譜真的已經不再是高一上學期時那個考試看心情做題的黎譜了。
“真忘了這麽多啊？這些題以前都是你教我做的，現在自己都想不起來解題思路了啊……”黎譜看著姜何卷子上做錯的這道題，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你會不會感覺很著急啊？”黎譜突然問姜何。
“急什麽？”姜何問。
“那種明明自己有印象，可就是想不起來的感覺，”黎譜指著這道題說 “你明明有思路吧？但你算不下去了。”
“當時是有點吧，但是我也辦法，算不出來，確實就是算不出來——以前教過你的那些解題方法，我確實忘了很多了。”姜何嘆了口氣。
“……以前你怎麽教我，我現在也會怎麽教你的。”黎譜皺眉道。
“我信你——但是你也應該相信我，你按你自己的節奏來，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問你。”姜何笑著安慰黎譜。
以前他教黎譜的方法，那是時間充裕。但現在高考已經迫在眉睫了，短時間內的快速覆習，姜何知道還得看他自己。
姜何對自己的學習能力有數，這就是他讓黎譜信他的理由。
……
高考倒數一百天。
高三又一次大型聯考，黎譜再次考上年級第一，省排名首次沖進前十。
齊明第二魯深第三，兩人省排名進入前三十。
姜何依然穩定在第四，成績進步明顯。
“這次考試卷子太簡單，出題也不嚴謹——不能做數。”
黎譜的這個說法，魯深齊明也表示認同，姜何沒有參與討論。
……
高考倒數八十四天。
二中和省內其他地區的名校一起舉辦的聯合考試，黎譜再次考上年級第一，省排名第四。
魯深第二齊明第三，兩人省排名進入前二十。
姜何穩定發揮仍舊第四，成績進步明顯。
“是很好的勢頭，兄弟們要保持幹勁兒啊！”魯深還保持著積極上進的情緒，鼓勵著另外三個好兄弟。
……
高考倒數六十三天。
從校內的各大小考試來看，黎譜魯深齊明三人的成績算不上穩定，但也是他們三個人互相“內鬥”的結果，總體成績還是穩定的，三人分數相差不大。
姜何的成績趨於穩定，還在著重覆習鞏固被自己忘記了的基礎知識。
“真是……憑什麽智深你又比我多0.5分啊……”
“譜哥這次不也多我0.5分？”
“看我幹什麽，你們倆考試比我多這0.5分的時候還少了嗎？”
姜何拒絕參與討論。
……
高考倒數四十一天。
省內綜合摸底考試，魯深考上年級第一，省排名第二，和第一名的分數差在數學這科……
齊明年級第二，省排名第五。
黎譜發揮失利，年級第三，省排名第十。不過黎譜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認真分析了自己考試失利的原因。
姜何年級第四，基礎知識再次得到鞏固後開始準備下一階段的覆習。
“他媽的——老子這輩子跟數學有什麽仇什麽怨啊！我靠！！！”魯深因為在數學這科上再次吃虧而陷入暴走狀態。
但被齊明黎譜制服，姜何坐吃瓜席。
……
高考倒數三十天。
省內舉辦仿真模擬高考，齊明考上年級第一，省排名和別人並列第一。
黎譜年級第二，省排名第二，但前面有四個並列第一。
魯深年級第三，省排名第七。因名句默寫寫錯了字答題卡又沒有多餘的更改位置，魯深痛失題分，開啟了自閉模式。
“他媽的，四個第一——我難得考一次省一就這麽廉價嗎？！”齊明也因為這次考試並列第一人數太多而變得暴躁無比。
黎譜和姜何保持了沈默。
……
高考倒數二十天。
近期沒有大型聯考，四人都在按照各自的覆習進度進行覆習。
“三個星期不到了……”魯深感覺要開始抓緊時間了。
“少叫！擾亂軍心。”齊明提醒了魯深。
黎譜……明顯的焦慮。
姜何，擔心黎譜。
……
高考倒數十天。
省內最後一次模擬高考，齊明考上年級第一，省排名第一。
魯深年級第二，省排名和別人並列第二。
黎譜年級第三，省排名……
姜何年級第四。
“黎譜，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姜何的註意力全放在了黎譜身上。
……
高考倒數七天。
姜何黎譜請假離校。
……
晴天，中心廣場。
“我很久沒有出來透過氣了，自從離開琮城去海晏集訓，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這樣渾身輕松地出來散過心了。”姜何站在噴泉邊，擡頭看著以他為中心翺翔的鴿群。
二明也在廣場上追著（似乎是被）撲騰的鴿子到處亂跑。
黎譜坐在長椅上，保持著沈默。
“真的不打算和我聊聊考試的事嗎？”姜何笑著問黎譜。
“道理我都懂啊，我現在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調整自己……”黎譜皺起眉，長嘆了一口氣。
眼看一個星期不到就高考了，他現在每天晚上還焦慮得睡不著覺。
“非得抓著首大不放嗎？”姜何坐到了黎譜身邊，平靜地問了這麽一句。
黎譜被這個問題問呆了。
“就因為我帶你去過首大，就因為我以前鼓勵過你要努力考上首大，就因為我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每天陪你一起背書、記單詞、做作業、刷題——所以現在你就非得首大不可了嗎？”姜何靠在長椅的靠背上，仰頭看著晴朗無雲的蔚藍天空。
黎譜沒有說話。
“我明明也和你說過，就算你沒有考上首大，你照樣可以去其他名校學你想學的專業，海晏也有心理專業頂尖的大學，首大不是唯一的。”姜何繼續說著。
“可我一直努力到現在的目標就是首大，我沒有考慮過……其他學校。”黎譜皺眉道。
“所以你覺得考不上首大就等於你的高考失敗了嗎？”姜何收回目光，認認真真凝視著黎譜的眼睛。
黎譜沒有說話，但基本上態度就是默認了。
“我就怕你考前鉆這種牛角尖。”姜何突然笑出了聲。
“你為什麽想去學心理專業啊？是因為我嗎？”姜何還是望著黎譜，眼神卻柔和得像今天晴日的陽光。
黎譜臉頰稍紅，片刻後輕輕點了頭。
“我……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認真地過完這高中三年——我以為自己也會和其他二中的學生一樣，混過這三年拿個普高畢業證，然後就出社會開始找工作掙錢，隨隨便便不痛不癢地過了這一輩子。”黎譜擡起頭望著天空中盤旋的鴿群說。
“我那時候根本沒想過會和你在一起……其實，比起以前是緝毒警的崔叔，我從小最崇拜的人就是木哥——也是因為他，我一直都很想接觸心理學知識。”
“直到和你在一起，我才把這種想法培育成了自己的目標。”
“你……你太優秀了，就像一個太陽一樣。但明明你那麽累，你不僅挺過來了，而且還成為了那麽耀眼的存在。”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自己根本就算不上什麽發光發熱的存在啊？其實不是的——你比我遇到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優秀，你有超乎常人的學習能力，你有引人註目的出眾相貌，你有無人可比的承受能力——所以當你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覺得你簡直就是我的神。”
“我想不明白，這麽牛逼的人怎麽會出現在琮城二中呢：有錢，有顏，有才，你什麽都不缺。你來這個人人混吃混喝等畢業的地方，我覺得就像流星砸進了臭水溝。”
“你明白嗎？流星——就是要留在穹頂之上才會驚艷眾生。”黎譜舉起手，用食指在藍天中劃過一道痕。
“……我很好奇你，又莫名替你感到不甘心：我就是覺得你不該出現在這種環境裏。”
“所以我開始註意你那些異常的表現，只要是抓住一點蛛絲馬跡我就忍不住開始嘗試回溯推測是什麽原因導致的你出現這種癥狀，我越琢磨，越想接近你，我對你越來越好奇——”
“我喜歡上了你，每多了解你一點，我對你的保護欲就會更多幾分。”
“我也感覺很奇怪，我對你好像並不存在什麽‘新鮮感’這種說法，我只是單純地想要你，想把你占為己有，單純地迷戀你對我的依賴，享受你陪伴我的時光。”
“慢慢地我也依賴上了你，我害怕你會離我而去，我害怕自己又回到以前那種孤身一人的生活——我開始恐懼孤獨，所以我決定要追上你。”
“我知道光靠這些當然不夠。但後來，身邊朋友的支持，還有家人的理解，還有你給我的對未來的各種期待，這些都讓我決定我要拼命追上你。”
“我首先要站在你身邊，才能保護你。”
“你統考考了全省第一啊——我也想當第一。”
“你以後要去最好的美術學院啊——我也想去最好的名牌大學。”
“我真的感覺自己半輩子都在追你了，姜何。”黎譜的目光最後還是落在了姜何那雙漂亮的眼睛上。
姜何和黎譜對視了片刻，輕笑了一聲。
下一秒，姜何拉過黎譜的衣領，他們之間的距離被姜何幾乎縮減到了零。
“我以前問過你，‘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反過來應該是什麽？”姜何問黎譜。
“‘夢境成真了’。”黎譜答。
“那現在呢？我考出了最好的成績進了最好的學校，你追求的是什麽？”姜何又問。
黎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最好的成績最好的學校——那是我追求的‘最好的我’。”姜何繼續說。
“所以你要追的也是‘最好的你’。”
“你真以為只有你進了首大才能配得上我嗎？”
“其實你不管進哪個大學，你這個努力的過程就已經沒有任何人能比得過你了。”
“這就是‘最好的你’，這已經夠了。”
“你要想的應該是你要怎麽樣在最後的高考考場上把我以前教給你的、你自己覆習的，一點不落地全交上去。”
姜何沈默了片刻，靜靜凝望著黎譜的眼眸。
“就算你當初對學習一竅不通，完全學不會任何東西，一直努力到現在成績還是爛得連大學都考不上——我照樣會跟你過一輩子。”
姜何沒有再顧慮旁人的目光，光明正大地吻了黎譜。
只是黎譜沒有回應姜何，短暫的吻結束後黎譜的眼淚就一滴連著一滴落了下來。
“我只是怕……我很怕我會讓你失望……我不想對不起你高中這麽久以來……為我付出的那麽多時間和精力……”
姜何抱住黎譜，聽著黎譜在他耳邊哽咽著。
“蠢死了，你明明從來都不欠我的。”姜何輕拍著黎譜後背說。
……
高考倒數四天。
姜何黎譜返校，黎譜已經調整好狀態重新投入覆習。
魯深齊明見狀也安心繼續覆習。
……
高考倒數三天。
最後的“備戰”。
……
高考倒數兩天。
最後的“備戰”。
……
高考倒數一天。
最後的備戰。
……
“你要想的應該是你要怎麽樣在最後的高考考場上把我以前教給你的、你自己覆習的，一點不落地全交上去。”
姜何的話還在黎譜的耳邊回響著，黎譜突然笑了一聲，笑自己考前的嚴重焦慮，笑自己眼裏那點高不可攀的錄取分數線。
（黎）考得上就上，考不上拉倒——考不上老子也好去海晏找姜何，還免得老子異地戀——
（黎）去你媽的首大。
進考場的前一秒，黎譜的心就完全靜下來了。
……
黎譜和姜何的考場挨得還挺近的，第一天的考試，姜何的考場就在黎譜隔壁，每場考試考前兩個人都會聊上幾句。大概也就是姜何提醒黎譜考試時需要註意些什麽細節，還猜了一些可能會考的知識點。
第二天的考試姜何的考場都和黎譜是同一考場，而且座位也挨得挺近，最後那場姜何甚至就坐黎譜前面。
一擡起頭就能看見姜何的背影，讓黎譜心裏感到非常的踏實，信心十足。
和昨天一樣，考前姜何都有給黎譜猜一些可能會考的知識點。
黎譜自然是信姜何的，所以姜何說的那些知識點，黎譜考前都留了心眼多記了下。
考完出來，黎譜是當眾抱起姜何差點叫“爸爸”。
姜何簡直就是幸運女神的親兒子——雖然有些沒考，但大部分都出題考了，黎譜出了考場真有種想抱起姜何狂親一頓的沖動！
“我們倆在對面樓都看見譜哥這股激動勁兒了——考得這麽好嗎，譜哥？”魯深和姜何黎譜碰頭的時候笑著問黎譜。
“就是，高興得就差跳起來一頭撞天花板上了。”齊明搭著魯深的肩膀，也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
“我當然高興了啊！姜何考前給我猜的知識點——考了！！！”黎譜高興得抓住齊明就是使勁晃。
“我靠，你聽姜何的，真記了那些知識點啊？”魯深聞言臉色一變。
“當然記了啊！我男朋友給我猜的我肯定會留個心眼去記一下了！”黎譜一本正經地回答著。
“我草，老姜你怎麽沒有提前給我們也說一聲呢？”齊明也看向了姜何。
“我和我譜哥考場最遠就隔了一堵墻——我們倆和你們倆考場都不在同一棟教學樓好吧，而且，我們回家也不同路呀。”姜何苦笑著聳肩攤手。
“哼……”魯深不高興地鼓起了腮幫子。
“好了好了～我不信這些知識點你沒有記住。”齊明笑著戳了下魯深的臉。
魯深立馬變了個臉色，又笑著說起了考場遇到的新奇事：“我這兩天在考場外站著，就有好多人來問我是哪個學校的。”
“你怎麽說的？”姜何好奇地問。
“我說我是二中的，他們不信啊，”魯深回答道，“就說我肯定是一中的，專門說自己是二中的來騙他們。”
齊明和黎譜一聽就笑，黎譜說：“其實在二中讀高中，高考這兩天還是有好處的。”
“啥好處？”魯深問。
“二中的學生成績差啊——刻板印象，懂不懂？”齊明接了話。
黎譜點頭，繼續說：“一中的學生來了就要把準考證遮好，不然讓別的學生看見了可能會惹麻煩：有些學生會在考場外給你塞錢，讓你考試的時候給他看一眼答題卡或者試卷，幾百買一眼的都有；也有一些人什麽也不給，光給你畫餅，但就是纏著你想看你答題卡試卷。”
“啊……為了高考多拿幾分真是費盡了心思啊。”魯深感覺聽了很是震驚。
“不過我們這些二中的，基本都沒人會來搭話。”黎譜補了一句。
“誰能想得到這次高考真正的大佬藏在二中的隊伍裏呢？”姜何挑挑眉壞笑著，看了另外三個人一眼。
“哈哈——還是老姜會說話！”魯深一把攬過了姜何笑個不停。
“你別搶我人！”黎譜又把姜何拉回到自己身邊。
“要搭搭你齊二明身上去，別來碰我的人。”黎譜護著姜何，小聲嘟囔道。
“……真狗啊。”魯深吃了癟，一臉的無語。
“說起來，這會兒也考完了，你們倆暑假什麽安排啊？”齊明問。
“我們倆啊？我們倆先學車，然後出去旅游。”姜何回答道。
“學車？”齊明看了魯深一眼。
“哎呀，本來我們倆也在糾結要不要學的，你們倆都說要去學了，我們四個就一起吧？”魯深開口提議道。
“我和魯深也想出去旅游玩，不知道你們倆是想過二人甜蜜世界，還是我們四人游啊？”齊明又問。
“我聽他的。”黎譜說的是姜何。
“那就一起吧，我們可以學完就直接一起出去玩——不過我還打算帶黎譜再走遠點，所以中途可能就跟你們倆分開了。”姜何說。
“出國玩啊？”魯深突然眼前一亮，然後又轉頭看向了齊明。
“你也想出國玩啊？”齊明一時面露難色。
“你也一起嘛——你的開銷我可以給你報銷的……”魯深眨巴著眼睛望著齊明，語氣相當誠懇。
（魯）呵呵呵，其實是我和姜何一起（主要是姜何）報銷啦。
“嗯……這個嘛……走那麽遠的話我覺得我還是和家裏人——”
“幹嘛想那麽多——國內也是玩那麽久，出國也是玩那麽久，一樣都是和魯深一起去旅游，有什麽不一樣的？”姜何打斷了齊明的話。言外之意是齊明沒必要和家裏人說那麽多，只需要提和魯深一起旅游就夠了。
姜何給齊明使的眼色齊明也是理解到了，所以也就重新笑起來了。
“是啊，跟著姜哥走，在國外都不怕走丟。”齊明笑著說。
談笑間四人都已經踏上回家的路途了。
崔镠林森，還有楊家人也在考點外面等著姜何黎譜出來，場面一時十分熱鬧。
“爸，媽，哥，崔叔，木哥——這是我倆常和你們各位提起的魯深齊明～”姜何把魯深和齊明介紹給大家認識。
魯深和齊明也是挨個禮貌熱情地打招呼。
熱情親切的問候從姜何黎譜身上轉移到魯深齊明身上，姜何就和黎譜在一旁站著看樂子。
“反正考完了啥都不用管了，咱四個今晚上出去吃好吃的唄——我想吃燒烤呢。”姜何小聲和黎譜商量著。
“可以啊，剛好我也想吃了，今晚咱四個吃個夠。”黎譜笑著點頭表示讚同。
……
晚些時候，四個人又重新聚在了燒烤店。
“隨便點，今晚上我買單好吧？”姜何心情格外地好，大大方方地表示自己這頓請客。
“行啊，今晚給姜哥卡裏吃少一個零最好了。”魯深壞笑著，手上是悄悄把菜單上的招牌菜全打上了勾。
“嗯……喝酒嗎？”魯深突然問了一句，目光看向了姜何。
齊明也看向姜何，但姜何卻看向了黎譜。
黎譜皺了皺眉，猶豫片刻後還是妥協道：“你別喝多了就行。”
姜何眼睛一亮，不等姜何開口，魯深就立馬把酒也點上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包間有多少人呢——其實也就四個大胃王。
在喝酒這件事上黎譜還是個實誠人呢，說不讓姜何喝多了就堅決不讓姜何多喝，但魯深齊明那哪能讓姜何一個人舒服啊？
“先把譜哥喝趴，譜哥肯定要替老姜喝的——喝趴譜哥咱再灌老姜～”魯深悄悄和齊明商量著。
齊明也壞笑著點頭，一杯接著一杯的酒就借著簡單的游戲送到了黎譜面前。
黎譜酒量再好也頂不過魯深和齊明兩個人輪著喝吧，更何況他還老老實實地替姜何喝了不少，直到喝得腦子發昏，黎譜才發覺魯深和齊明心裏是在打喝姜何的算盤。
“你們倆，這麽能喝的嗎？你們以前也喝過酒？”黎譜問的是魯深和齊明。
“喝過呀，不過肯定沒你那麽能喝——你那是跟崔叔從小就喝起來的，我們倆才喝不過你呢。”齊明笑著說。
“你們就是故意輪著喝我——好灌姜何是吧？”黎譜已經替姜何喝了不少了。
“沒有沒有——我們倆也是按著規則來玩的嘛，輸的就喝，譜哥你和老姜運氣不好而已。”魯深說著又給黎譜遞了一杯過去。
黎譜有點不高興，皺起眉伸手去接酒杯的時候，卻先被姜何接過去了。
“不就是想跟我喝嘛，直說不就好了——你們倆把他喝趴了我怎麽把他弄回去啊？”一杯酒被姜何一口氣直接下肚，“扛不起又背不動的。”
“……你胃不好別跟他們倆喝，”黎譜還在一邊輕輕晃姜何的胳膊，“喝多了胃疼。”
“沒事，反正已經很久沒有犯過胃病了嘛。”姜何摸了摸黎譜的頭，然後轉頭又和魯深齊明玩了起來。
黎譜這時醉得眼前直發黑，暈乎乎的狀態下他看著姜何一杯一杯地喝著。
一杯，接著一杯……
最後擺手叫喊著“不喝了”的還是魯深，齊明也是喝得直搖頭。
黎譜看見姜何咧嘴得意地笑了起來，還聽見姜何說了一句：“我的酒量可不比黎譜差啊～”
再然後，姜何離開了包間一會兒，回來時就攙起了他，齊明也攙起了魯深，他們就一起離開了這裏。
夜空中，星星不停閃著，一個個的好像都在等著看他們兄弟四個人喝多了之後鬧笑話。
“姜何……”
“我在——”
“姜何……”
“我在——”
姜何攙著黎譜跌跌撞撞地上樓，黎譜一路上都在傻笑著喊他的名字。姜何這會兒也格外有耐心，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回應著黎譜。
可能是兩個人都喝多了的原因吧……不過還是黎譜醉得更厲害。
兩個人幾乎是撞進家門的，姜何前腳還沒站穩，聽見家門被“咚”的一聲關上後他就被黎譜撞到了門上。
像是發酒瘋一樣，兩個人在門口就纏在了一起。
什麽都聽不清，姜何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麽被黎譜弄進浴室的，要不是水淋在身上讓他清醒了許多，姜何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進浴室了。
（姜）……
（姜）好困……
姜何倚在黎譜身上，手軟軟地搭在了黎譜的肩上。
“別睡。”
肩上傳來被咬的劇痛感，姜何全身微微一顫，頓時困意全無。
……
醒來的時候，姜何不僅頭很疼，而且全身都酸痛無比，胃裏更是像火在猛燒一樣地疼。
“黎譜——”姜何閉著眼睛喊了一聲。
“怎麽了？”黎譜立馬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我胃疼……你把藥給我拿來……”姜何的聲音非常虛弱。
話音剛落，姜何就感覺自己背後一涼——黎譜二話不說就直接下床了。
（姜）好難受……
畢業假期第一天，姜何難受得馬上就要哭了。
“我跟你說了不要喝多了，你非不聽……”黎譜其實也在犯頭痛，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都還在揉自己的太陽穴。
黎譜把姜何從床上扶起來，接上一杯溫水給姜何喝下，然後姜何就乖乖端著黎譜泡好的胃藥喝了起來。剛好黎譜看見姜何的手機有人打了電話過來，黎譜就順手替姜何接了。
“餵？”黎譜先開口打了招呼。
“哦，是譜哥啊。”是齊明的聲音。
“怎麽了？”黎譜點開了免提，看見通話界面明明顯示的是“智深”的名字。
“老姜也在吧？”齊明問黎譜。
“在，在喝胃藥。”黎譜故意把這句話念得很重，多少帶了點個人情緒。
“啊哈哈哈……”齊明尷尬地笑了起來，“我問問你們倆打算在哪兒學車呢？”
黎譜看了眼姜何。
“去首府吧，反正我們在那邊也有落腳處，也方便和齊明智深一起。”姜何小聲說著。
“聽見沒？”黎譜問齊明。
“那我和魯深就把你們倆的也一起安排了哦？”齊明反問黎譜。
“行——你們倆什麽時候回首府啊？”黎譜又問。
“過幾天吧。”齊明回答。
“那你提前和我們倆說一聲，我們四個一起走。”黎譜囑咐道。
“哎好嘞～不打擾你和老姜休息了。”齊明說完就掛了。
黎譜放下手機，閉上眼睛靜靜地和姜何靠在一起。
“好苦。”姜何小聲嘀咕著。
“讓你長記性。”黎譜輕笑了一聲。
……
“我以為一個月就能拿到駕照了呢。”黎譜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一個月？兩個月就已經很牛逼了。”魯深看了黎譜一眼。
黎譜還是錯估了學車的時間，現在頓時有點後悔約著一起來學車了。
假期就三個月，還不如讓他直接和姜何開始他們倆說走就走的旅行計劃。
“兩個月——期間還要查個高考成績，考好了腎上腺素飆升直接讓你化身首府車神。”齊明還在調侃黎譜。
但是來都來了，黎譜也只能調整好心態先學了。
（黎）能多快就盡量多快吧。
還好高考剛考完，他們四個人的學習勁頭還沒有完全過，理論知識的學習對他們來說都還是小意思。
就是這個實際操作考試吧……他們四個裏就魯深被教練罵得罪慘。
每天都能看見魯深哭喪著一張臉，明明嘴上喊著“不學了不學了”，身體卻還在勤勤懇懇地去駕校練車。
“今天我本來覺得我狀態好極了，從來沒有這麽好過——我以為今天教練不會罵我了。”魯深晚上還在手機上和自己三個兄弟打著群聊電話聊他今天在駕校的經歷。
“然後呢？”齊明先開口問。
“我上車就是一頓操作，但是唯獨忘了安全帶，教練就在我旁邊一直喊‘安全帶安全帶！’。”魯深黑著臉描述著當時的場景。
“哎呀，百密一疏咯。”黎譜也等著聽魯深的笑話。
“然後我當時一看見教練那嘴巴張開了我就害怕了，慌得感覺自己全身都在哆嗦，他吼一半天我硬是沒聽清楚他喊了個什麽東西——你們都知道吧？教練他是外地人，普通話不太標準，有很重的口音，然後一著急就飈方言。”魯深繼續說。
“對啊，怎麽了？你就一直沒想起自己安全帶沒系？”姜何也湊到黎譜身邊來加入話題了。
“沒想起來啊——我他媽的一直聽教練在喊‘鵪鶉蛋鵪鶉蛋’我他媽不知道他在車上朝我吼‘鵪鶉蛋’是什麽意思啊！我以為他在罵我像個‘鵪鶉蛋’！——”魯深說著把自己都氣笑了。
那另外三個人更別說了。
“然後，我又想起之前我練車的時候——我真的很怕我們那個教練啊，他一開口，說一句話我就抖一下，我真的怕得要死。”魯深抱怨道。
“我們四個人他就對你最兇，關心你呢。”齊明憋著笑說。
“那你之前練車的時候怎麽了？”姜何又問。
“我沒搞來他吼我，吼了之後又喊‘換擋！換擋！’我他媽腦子一懵我說，‘教練擋哪裏？’我他媽……給教練氣得——”魯深又把自己說笑了。
“你真他媽是天才我靠——”黎譜邊笑邊“誇”魯深。
幾個人笑得停不下來。
……
好像馬上就能查高考成績了，但沒等到成績公布，黎譜的電話就先被打爆了。
毫無疑問，黎譜高考成績肯定考得非常好。這些知名大學都急著都搶人嘛。
但其中最讓黎譜激動的當然還得是首府大學的電話了——短短幾句聊完，黎譜激動得抱起姜何就是亂親。
姜何自然也替黎譜高興了，兩人興奮之餘也把好消息告訴了魯深齊明，沒想到魯深齊明兩個人也接到了很多知名大學打去的電話。
這種好事——喜上加喜再加喜，激動得三個人幾乎要原地起飛。
懷著這種激動的心情，三個人都等著高考成績公布再看姜何的成績了。
“老姜的成績肯定能過海晏藝術學院的分數線！”
“肯定過的呀這！”
“我姜哥考試，從來沒讓人失望過好吧？”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對姜何的成績充滿了信心。
公布的高考成績讓大家喜出望外，姜何也不負眾望順利考過海晏藝術學院錄取分數線，並且超出相當一截，甚至文化成績的排名還相當好看。
但是最高興的還得是黎譜了。
黎譜當時看見自己的排名，直接起身扛起姜何轉起了圈，又親又抱的，真的喜極而泣。
“哎呦，你哭什麽啊？多大的好事啊！”姜何笑著給黎譜抹眼淚。
但黎譜直搖頭，邊掉著眼淚邊笑著說：“真的……我感覺自己已經說過無數次了，不管是當著你的面，還是在自己的心裏——”
“我沒有你，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績。”
黎譜緊緊地抱著姜何，以一種想要把自己和姜何完全融在一起的姿勢和力度。
“我愛你……我真的真的很愛你……”黎譜的嘴裏不停地重覆著。
姜何也笑，用盡全力回抱黎譜。
“我也愛你——我的狀元先生。”
黎譜，高考全省第一，這次沒有人並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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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下學期大型考試挺多的，姜何也能明顯看出自己的文化成績下滑了不少——但是卻還穩居在年級第四。
過年時黎譜趁著酒勁兒說出的豪言：高三下學期一定考上年級第一，這下也真讓黎譜兌現了。
不過，年級第一的位置非常搶手，魯深齊明黎譜，他們三個真的是輪著來坐。
什麽時候黎譜的成績已經進步到可以超過魯深齊明了——姜何也沒有註意。
離開的這麽久時間裏，黎譜好像真的在成績這方面投入了太多精力，以至於現在每次考試黎譜的成績都讓姜何驚訝不已。
或許姜何只是還不習慣，不習慣黎譜每次考試都能考出那麽高的分數，不習慣現在已經變成了黎譜給他講題目，不習慣黎譜不需要他幫忙也能一個人認認真真覆習……
但黎譜真的已經不再是高一上學期時那個考試看心情做題的黎譜了。
“真忘了這麽多啊？這些題以前都是你教我做的，現在自己都想不起來解題思路了啊……”黎譜看著姜何卷子上做錯的這道題，似乎是在自言自語。
“你會不會感覺很著急啊？”黎譜突然問姜何。
“急什麽？”姜何問。
“那種明明自己有印象，可就是想不起來的感覺，”黎譜指著這道題說 “你明明有思路吧？但你算不下去了。”
“當時是有點吧，但是我也辦法，算不出來，確實就是算不出來——以前教過你的那些解題方法，我確實忘了很多了。”姜何嘆了口氣。
“……以前你怎麽教我，我現在也會怎麽教你的。”黎譜皺眉道。
“我信你——但是你也應該相信我，你按你自己的節奏來，我有不明白的地方再問你。”姜何笑著安慰黎譜。
以前他教黎譜的方法，那是時間充裕。但現在高考已經迫在眉睫了，短時間內的快速覆習，姜何知道還得看他自己。
姜何對自己的學習能力有數，這就是他讓黎譜信他的理由。
……
高考倒數一百天。
高三又一次大型聯考，黎譜再次考上年級第一，省排名首次沖進前十。
齊明第二魯深第三，兩人省排名進入前三十。
姜何依然穩定在第四，成績進步明顯。
“這次考試卷子太簡單，出題也不嚴謹——不能做數。”
黎譜的這個說法，魯深齊明也表示認同，姜何沒有參與討論。
……
高考倒數八十四天。
二中和省內其他地區的名校一起舉辦的聯合考試，黎譜再次考上年級第一，省排名第四。
魯深第二齊明第三，兩人省排名進入前二十。
姜何穩定發揮仍舊第四，成績進步明顯。
“是很好的勢頭，兄弟們要保持幹勁兒啊！”魯深還保持著積極上進的情緒，鼓勵著另外三個好兄弟。
……
高考倒數六十三天。
從校內的各大小考試來看，黎譜魯深齊明三人的成績算不上穩定，但也是他們三個人互相“內鬥”的結果，總體成績還是穩定的，三人分數相差不大。
姜何的成績趨於穩定，還在著重覆習鞏固被自己忘記了的基礎知識。
“真是……憑什麽智深你又比我多0.5分啊……”
“譜哥這次不也多我0.5分？”
“看我幹什麽，你們倆考試比我多這0.5分的時候還少了嗎？”
姜何拒絕參與討論。
……
高考倒數四十一天。
省內綜合摸底考試，魯深考上年級第一，省排名第二，和第一名的分數差在數學這科……
齊明年級第二，省排名第五。
黎譜發揮失利，年級第三，省排名第十。不過黎譜很快調整好了自己的狀態，認真分析了自己考試失利的原因。
姜何年級第四，基礎知識再次得到鞏固後開始準備下一階段的覆習。
“他媽的——老子這輩子跟數學有什麽仇什麽怨啊！我靠！！！”魯深因為在數學這科上再次吃虧而陷入暴走狀態。
但被齊明黎譜制服，姜何坐吃瓜席。
……
高考倒數三十天。
省內舉辦仿真模擬高考，齊明考上年級第一，省排名和別人並列第一。
黎譜年級第二，省排名第二，但前面有四個並列第一。
魯深年級第三，省排名第七。因名句默寫寫錯了字答題卡又沒有多餘的更改位置，魯深痛失題分，開啟了自閉模式。
“他媽的，四個第一——我難得考一次省一就這麽廉價嗎？！”齊明也因為這次考試並列第一人數太多而變得暴躁無比。
黎譜和姜何保持了沈默。
……
高考倒數二十天。
近期沒有大型聯考，四人都在按照各自的覆習進度進行覆習。
“三個星期不到了……”魯深感覺要開始抓緊時間了。
“少叫！擾亂軍心。”齊明提醒了魯深。
黎譜……明顯的焦慮。
姜何，擔心黎譜。
……
高考倒數十天。
省內最後一次模擬高考，齊明考上年級第一，省排名第一。
魯深年級第二，省排名和別人並列第二。
黎譜年級第三，省排名……
姜何年級第四。
“黎譜，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姜何的註意力全放在了黎譜身上。
……
高考倒數七天。
姜何黎譜請假離校。
……
晴天，中心廣場。
“我很久沒有出來透過氣了，自從離開琮城去海晏集訓，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這樣渾身輕松地出來散過心了。”姜何站在噴泉邊，擡頭看著以他為中心翺翔的鴿群。
二明也在廣場上追著（似乎是被）撲騰的鴿子到處亂跑。
黎譜坐在長椅上，保持著沈默。
“真的不打算和我聊聊考試的事嗎？”姜何笑著問黎譜。
“道理我都懂啊，我現在實在不知道該怎麽調整自己……”黎譜皺起眉，長嘆了一口氣。
眼看一個星期不到就高考了，他現在每天晚上還焦慮得睡不著覺。
“非得抓著首大不放嗎？”姜何坐到了黎譜身邊，平靜地問了這麽一句。
黎譜被這個問題問呆了。
“就因為我帶你去過首大，就因為我以前鼓勵過你要努力考上首大，就因為我花了很多時間和精力每天陪你一起背書、記單詞、做作業、刷題——所以現在你就非得首大不可了嗎？”姜何靠在長椅的靠背上，仰頭看著晴朗無雲的蔚藍天空。
黎譜沒有說話。
“我明明也和你說過，就算你沒有考上首大，你照樣可以去其他名校學你想學的專業，海晏也有心理專業頂尖的大學，首大不是唯一的。”姜何繼續說著。
“可我一直努力到現在的目標就是首大，我沒有考慮過……其他學校。”黎譜皺眉道。
“所以你覺得考不上首大就等於你的高考失敗了嗎？”姜何收回目光，認認真真凝視著黎譜的眼睛。
黎譜沒有說話，但基本上態度就是默認了。
“我就怕你考前鉆這種牛角尖。”姜何突然笑出了聲。
“你為什麽想去學心理專業啊？是因為我嗎？”姜何還是望著黎譜，眼神卻柔和得像今天晴日的陽光。
黎譜臉頰稍紅，片刻後輕輕點了頭。
“我……我以前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會認真地過完這高中三年——我以為自己也會和其他二中的學生一樣，混過這三年拿個普高畢業證，然後就出社會開始找工作掙錢，隨隨便便不痛不癢地過了這一輩子。”黎譜擡起頭望著天空中盤旋的鴿群說。
“我那時候根本沒想過會和你在一起……其實，比起以前是緝毒警的崔叔，我從小最崇拜的人就是木哥——也是因為他，我一直都很想接觸心理學知識。”
“直到和你在一起，我才把這種想法培育成了自己的目標。”
“你……你太優秀了，就像一個太陽一樣。但明明你那麽累，你不僅挺過來了，而且還成為了那麽耀眼的存在。”
“你是不是一直覺得自己根本就算不上什麽發光發熱的存在啊？其實不是的——你比我遇到過的任何一個人都要優秀，你有超乎常人的學習能力，你有引人註目的出眾相貌，你有無人可比的承受能力——所以當你站在我面前的時候，我覺得你簡直就是我的神。”
“我想不明白，這麽牛逼的人怎麽會出現在琮城二中呢：有錢，有顏，有才，你什麽都不缺。你來這個人人混吃混喝等畢業的地方，我覺得就像流星砸進了臭水溝。”
“你明白嗎？流星——就是要留在穹頂之上才會驚艷眾生。”黎譜舉起手，用食指在藍天中劃過一道痕。
“……我很好奇你，又莫名替你感到不甘心：我就是覺得你不該出現在這種環境裏。”
“所以我開始註意你那些異常的表現，只要是抓住一點蛛絲馬跡我就忍不住開始嘗試回溯推測是什麽原因導致的你出現這種癥狀，我越琢磨，越想接近你，我對你越來越好奇——”
“我喜歡上了你，每多了解你一點，我對你的保護欲就會更多幾分。”
“我也感覺很奇怪，我對你好像並不存在什麽‘新鮮感’這種說法，我只是單純地想要你，想把你占為己有，單純地迷戀你對我的依賴，享受你陪伴我的時光。”
“慢慢地我也依賴上了你，我害怕你會離我而去，我害怕自己又回到以前那種孤身一人的生活——我開始恐懼孤獨，所以我決定要追上你。”
“我知道光靠這些當然不夠。但後來，身邊朋友的支持，還有家人的理解，還有你給我的對未來的各種期待，這些都讓我決定我要拼命追上你。”
“我首先要站在你身邊，才能保護你。”
“你統考考了全省第一啊——我也想當第一。”
“你以後要去最好的美術學院啊——我也想去最好的名牌大學。”
“我真的感覺自己半輩子都在追你了，姜何。”黎譜的目光最後還是落在了姜何那雙漂亮的眼睛上。
姜何和黎譜對視了片刻，輕笑了一聲。
下一秒，姜何拉過黎譜的衣領，他們之間的距離被姜何幾乎縮減到了零。
“我以前問過你，‘夢和現實是相反的’，反過來應該是什麽？”姜何問黎譜。
“‘夢境成真了’。”黎譜答。
“那現在呢？我考出了最好的成績進了最好的學校，你追求的是什麽？”姜何又問。
黎譜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最好的成績最好的學校——那是我追求的‘最好的我’。”姜何繼續說。
“所以你要追的也是‘最好的你’。”
“你真以為只有你進了首大才能配得上我嗎？”
“其實你不管進哪個大學，你這個努力的過程就已經沒有任何人能比得過你了。”
“這就是‘最好的你’，這已經夠了。”
“你要想的應該是你要怎麽樣在最後的高考考場上把我以前教給你的、你自己覆習的，一點不落地全交上去。”
姜何沈默了片刻，靜靜凝望著黎譜的眼眸。
“就算你當初對學習一竅不通，完全學不會任何東西，一直努力到現在成績還是爛得連大學都考不上——我照樣會跟你過一輩子。”
姜何沒有再顧慮旁人的目光，光明正大地吻了黎譜。
只是黎譜沒有回應姜何，短暫的吻結束後黎譜的眼淚就一滴連著一滴落了下來。
“我只是怕……我很怕我會讓你失望……我不想對不起你高中這麽久以來……為我付出的那麽多時間和精力……”
姜何抱住黎譜，聽著黎譜在他耳邊哽咽著。
“蠢死了，你明明從來都不欠我的。”姜何輕拍著黎譜後背說。
……
高考倒數四天。
姜何黎譜返校，黎譜已經調整好狀態重新投入覆習。
魯深齊明見狀也安心繼續覆習。
……
高考倒數三天。
最後的“備戰”。
……
高考倒數兩天。
最後的“備戰”。
……
高考倒數一天。
最後的備戰。
……
“你要想的應該是你要怎麽樣在最後的高考考場上把我以前教給你的、你自己覆習的，一點不落地全交上去。”
姜何的話還在黎譜的耳邊回響著，黎譜突然笑了一聲，笑自己考前的嚴重焦慮，笑自己眼裏那點高不可攀的錄取分數線。
（黎）考得上就上，考不上拉倒——考不上老子也好去海晏找姜何，還免得老子異地戀——
（黎）去你媽的首大。
進考場的前一秒，黎譜的心就完全靜下來了。
……
黎譜和姜何的考場挨得還挺近的，第一天的考試，姜何的考場就在黎譜隔壁，每場考試考前兩個人都會聊上幾句。大概也就是姜何提醒黎譜考試時需要註意些什麽細節，還猜了一些可能會考的知識點。
第二天的考試姜何的考場都和黎譜是同一考場，而且座位也挨得挺近，最後那場姜何甚至就坐黎譜前面。
一擡起頭就能看見姜何的背影，讓黎譜心裏感到非常的踏實，信心十足。
和昨天一樣，考前姜何都有給黎譜猜一些可能會考的知識點。
黎譜自然是信姜何的，所以姜何說的那些知識點，黎譜考前都留了心眼多記了下。
考完出來，黎譜是當眾抱起姜何差點叫“爸爸”。
姜何簡直就是幸運女神的親兒子——雖然有些沒考，但大部分都出題考了，黎譜出了考場真有種想抱起姜何狂親一頓的沖動！
“我們倆在對面樓都看見譜哥這股激動勁兒了——考得這麽好嗎，譜哥？”魯深和姜何黎譜碰頭的時候笑著問黎譜。
“就是，高興得就差跳起來一頭撞天花板上了。”齊明搭著魯深的肩膀，也是一副笑盈盈的模樣。
“我當然高興了啊！姜何考前給我猜的知識點——考了！！！”黎譜高興得抓住齊明就是使勁晃。
“我靠，你聽姜何的，真記了那些知識點啊？”魯深聞言臉色一變。
“當然記了啊！我男朋友給我猜的我肯定會留個心眼去記一下了！”黎譜一本正經地回答著。
“我草，老姜你怎麽沒有提前給我們也說一聲呢？”齊明也看向了姜何。
“我和我譜哥考場最遠就隔了一堵墻——我們倆和你們倆考場都不在同一棟教學樓好吧，而且，我們回家也不同路呀。”姜何苦笑著聳肩攤手。
“哼……”魯深不高興地鼓起了腮幫子。
“好了好了～我不信這些知識點你沒有記住。”齊明笑著戳了下魯深的臉。
魯深立馬變了個臉色，又笑著說起了考場遇到的新奇事：“我這兩天在考場外站著，就有好多人來問我是哪個學校的。”
“你怎麽說的？”姜何好奇地問。
“我說我是二中的，他們不信啊，”魯深回答道，“就說我肯定是一中的，專門說自己是二中的來騙他們。”
齊明和黎譜一聽就笑，黎譜說：“其實在二中讀高中，高考這兩天還是有好處的。”
“啥好處？”魯深問。
“二中的學生成績差啊——刻板印象，懂不懂？”齊明接了話。
黎譜點頭，繼續說：“一中的學生來了就要把準考證遮好，不然讓別的學生看見了可能會惹麻煩：有些學生會在考場外給你塞錢，讓你考試的時候給他看一眼答題卡或者試卷，幾百買一眼的都有；也有一些人什麽也不給，光給你畫餅，但就是纏著你想看你答題卡試卷。”
“啊……為了高考多拿幾分真是費盡了心思啊。”魯深感覺聽了很是震驚。
“不過我們這些二中的，基本都沒人會來搭話。”黎譜補了一句。
“誰能想得到這次高考真正的大佬藏在二中的隊伍裏呢？”姜何挑挑眉壞笑著，看了另外三個人一眼。
“哈哈——還是老姜會說話！”魯深一把攬過了姜何笑個不停。
“你別搶我人！”黎譜又把姜何拉回到自己身邊。
“要搭搭你齊二明身上去，別來碰我的人。”黎譜護著姜何，小聲嘟囔道。
“……真狗啊。”魯深吃了癟，一臉的無語。
“說起來，這會兒也考完了，你們倆暑假什麽安排啊？”齊明問。
“我們倆啊？我們倆先學車，然後出去旅游。”姜何回答道。
“學車？”齊明看了魯深一眼。
“哎呀，本來我們倆也在糾結要不要學的，你們倆都說要去學了，我們四個就一起吧？”魯深開口提議道。
“我和魯深也想出去旅游玩，不知道你們倆是想過二人甜蜜世界，還是我們四人游啊？”齊明又問。
“我聽他的。”黎譜說的是姜何。
“那就一起吧，我們可以學完就直接一起出去玩——不過我還打算帶黎譜再走遠點，所以中途可能就跟你們倆分開了。”姜何說。
“出國玩啊？”魯深突然眼前一亮，然後又轉頭看向了齊明。
“你也想出國玩啊？”齊明一時面露難色。
“你也一起嘛——你的開銷我可以給你報銷的……”魯深眨巴著眼睛望著齊明，語氣相當誠懇。
（魯）呵呵呵，其實是我和姜何一起（主要是姜何）報銷啦。
“嗯……這個嘛……走那麽遠的話我覺得我還是和家裏人——”
“幹嘛想那麽多——國內也是玩那麽久，出國也是玩那麽久，一樣都是和魯深一起去旅游，有什麽不一樣的？”姜何打斷了齊明的話。言外之意是齊明沒必要和家裏人說那麽多，只需要提和魯深一起旅游就夠了。
姜何給齊明使的眼色齊明也是理解到了，所以也就重新笑起來了。
“是啊，跟著姜哥走，在國外都不怕走丟。”齊明笑著說。
談笑間四人都已經踏上回家的路途了。
崔镠林森，還有楊家人也在考點外面等著姜何黎譜出來，場面一時十分熱鬧。
“爸，媽，哥，崔叔，木哥——這是我倆常和你們各位提起的魯深齊明～”姜何把魯深和齊明介紹給大家認識。
魯深和齊明也是挨個禮貌熱情地打招呼。
熱情親切的問候從姜何黎譜身上轉移到魯深齊明身上，姜何就和黎譜在一旁站著看樂子。
“反正考完了啥都不用管了，咱四個今晚上出去吃好吃的唄——我想吃燒烤呢。”姜何小聲和黎譜商量著。
“可以啊，剛好我也想吃了，今晚咱四個吃個夠。”黎譜笑著點頭表示讚同。
……
晚些時候，四個人又重新聚在了燒烤店。
“隨便點，今晚上我買單好吧？”姜何心情格外地好，大大方方地表示自己這頓請客。
“行啊，今晚給姜哥卡裏吃少一個零最好了。”魯深壞笑著，手上是悄悄把菜單上的招牌菜全打上了勾。
“嗯……喝酒嗎？”魯深突然問了一句，目光看向了姜何。
齊明也看向姜何，但姜何卻看向了黎譜。
黎譜皺了皺眉，猶豫片刻後還是妥協道：“你別喝多了就行。”
姜何眼睛一亮，不等姜何開口，魯深就立馬把酒也點上了。
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個包間有多少人呢——其實也就四個大胃王。
在喝酒這件事上黎譜還是個實誠人呢，說不讓姜何喝多了就堅決不讓姜何多喝，但魯深齊明那哪能讓姜何一個人舒服啊？
“先把譜哥喝趴，譜哥肯定要替老姜喝的——喝趴譜哥咱再灌老姜～”魯深悄悄和齊明商量著。
齊明也壞笑著點頭，一杯接著一杯的酒就借著簡單的游戲送到了黎譜面前。
黎譜酒量再好也頂不過魯深和齊明兩個人輪著喝吧，更何況他還老老實實地替姜何喝了不少，直到喝得腦子發昏，黎譜才發覺魯深和齊明心裏是在打喝姜何的算盤。
“你們倆，這麽能喝的嗎？你們以前也喝過酒？”黎譜問的是魯深和齊明。
“喝過呀，不過肯定沒你那麽能喝——你那是跟崔叔從小就喝起來的，我們倆才喝不過你呢。”齊明笑著說。
“你們就是故意輪著喝我——好灌姜何是吧？”黎譜已經替姜何喝了不少了。
“沒有沒有——我們倆也是按著規則來玩的嘛，輸的就喝，譜哥你和老姜運氣不好而已。”魯深說著又給黎譜遞了一杯過去。
黎譜有點不高興，皺起眉伸手去接酒杯的時候，卻先被姜何接過去了。
“不就是想跟我喝嘛，直說不就好了——你們倆把他喝趴了我怎麽把他弄回去啊？”一杯酒被姜何一口氣直接下肚，“扛不起又背不動的。”
“……你胃不好別跟他們倆喝，”黎譜還在一邊輕輕晃姜何的胳膊，“喝多了胃疼。”
“沒事，反正已經很久沒有犯過胃病了嘛。”姜何摸了摸黎譜的頭，然後轉頭又和魯深齊明玩了起來。
黎譜這時醉得眼前直發黑，暈乎乎的狀態下他看著姜何一杯一杯地喝著。
一杯，接著一杯……
最後擺手叫喊著“不喝了”的還是魯深，齊明也是喝得直搖頭。
黎譜看見姜何咧嘴得意地笑了起來，還聽見姜何說了一句：“我的酒量可不比黎譜差啊～”
再然後，姜何離開了包間一會兒，回來時就攙起了他，齊明也攙起了魯深，他們就一起離開了這裏。
夜空中，星星不停閃著，一個個的好像都在等著看他們兄弟四個人喝多了之後鬧笑話。
“姜何……”
“我在——”
“姜何……”
“我在——”
姜何攙著黎譜跌跌撞撞地上樓，黎譜一路上都在傻笑著喊他的名字。姜何這會兒也格外有耐心，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回應著黎譜。
可能是兩個人都喝多了的原因吧……不過還是黎譜醉得更厲害。
兩個人幾乎是撞進家門的，姜何前腳還沒站穩，聽見家門被“咚”的一聲關上後他就被黎譜撞到了門上。
像是發酒瘋一樣，兩個人在門口就纏在了一起。
什麽都聽不清，姜何搞不清楚自己是怎麽被黎譜弄進浴室的，要不是水淋在身上讓他清醒了許多，姜何可能都不知道自己已經進浴室了。
（姜）……
（姜）好困……
姜何倚在黎譜身上，手軟軟地搭在了黎譜的肩上。
“別睡。”
肩上傳來被咬的劇痛感，姜何全身微微一顫，頓時困意全無。
……
醒來的時候，姜何不僅頭很疼，而且全身都酸痛無比，胃裏更是像火在猛燒一樣地疼。
“黎譜——”姜何閉著眼睛喊了一聲。
“怎麽了？”黎譜立馬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
“我胃疼……你把藥給我拿來……”姜何的聲音非常虛弱。
話音剛落，姜何就感覺自己背後一涼——黎譜二話不說就直接下床了。
（姜）好難受……
畢業假期第一天，姜何難受得馬上就要哭了。
“我跟你說了不要喝多了，你非不聽……”黎譜其實也在犯頭痛，他說這句話的時候都還在揉自己的太陽穴。
黎譜把姜何從床上扶起來，接上一杯溫水給姜何喝下，然後姜何就乖乖端著黎譜泡好的胃藥喝了起來。剛好黎譜看見姜何的手機有人打了電話過來，黎譜就順手替姜何接了。
“餵？”黎譜先開口打了招呼。
“哦，是譜哥啊。”是齊明的聲音。
“怎麽了？”黎譜點開了免提，看見通話界面明明顯示的是“智深”的名字。
“老姜也在吧？”齊明問黎譜。
“在，在喝胃藥。”黎譜故意把這句話念得很重，多少帶了點個人情緒。
“啊哈哈哈……”齊明尷尬地笑了起來，“我問問你們倆打算在哪兒學車呢？”
黎譜看了眼姜何。
“去首府吧，反正我們在那邊也有落腳處，也方便和齊明智深一起。”姜何小聲說著。
“聽見沒？”黎譜問齊明。
“那我和魯深就把你們倆的也一起安排了哦？”齊明反問黎譜。
“行——你們倆什麽時候回首府啊？”黎譜又問。
“過幾天吧。”齊明回答。
“那你提前和我們倆說一聲，我們四個一起走。”黎譜囑咐道。
“哎好嘞～不打擾你和老姜休息了。”齊明說完就掛了。
黎譜放下手機，閉上眼睛靜靜地和姜何靠在一起。
“好苦。”姜何小聲嘀咕著。
“讓你長記性。”黎譜輕笑了一聲。
……
“我以為一個月就能拿到駕照了呢。”黎譜漫不經心地說了一句。
“一個月？兩個月就已經很牛逼了。”魯深看了黎譜一眼。
黎譜還是錯估了學車的時間，現在頓時有點後悔約著一起來學車了。
假期就三個月，還不如讓他直接和姜何開始他們倆說走就走的旅行計劃。
“兩個月——期間還要查個高考成績，考好了腎上腺素飆升直接讓你化身首府車神。”齊明還在調侃黎譜。
但是來都來了，黎譜也只能調整好心態先學了。
（黎）能多快就盡量多快吧。
還好高考剛考完，他們四個人的學習勁頭還沒有完全過，理論知識的學習對他們來說都還是小意思。
就是這個實際操作考試吧……他們四個裏就魯深被教練罵得罪慘。
每天都能看見魯深哭喪著一張臉，明明嘴上喊著“不學了不學了”，身體卻還在勤勤懇懇地去駕校練車。
“今天我本來覺得我狀態好極了，從來沒有這麽好過——我以為今天教練不會罵我了。”魯深晚上還在手機上和自己三個兄弟打著群聊電話聊他今天在駕校的經歷。
“然後呢？”齊明先開口問。
“我上車就是一頓操作，但是唯獨忘了安全帶，教練就在我旁邊一直喊‘安全帶安全帶！’。”魯深黑著臉描述著當時的場景。
“哎呀，百密一疏咯。”黎譜也等著聽魯深的笑話。
“然後我當時一看見教練那嘴巴張開了我就害怕了，慌得感覺自己全身都在哆嗦，他吼一半天我硬是沒聽清楚他喊了個什麽東西——你們都知道吧？教練他是外地人，普通話不太標準，有很重的口音，然後一著急就飈方言。”魯深繼續說。
“對啊，怎麽了？你就一直沒想起自己安全帶沒系？”姜何也湊到黎譜身邊來加入話題了。
“沒想起來啊——我他媽的一直聽教練在喊‘鵪鶉蛋鵪鶉蛋’我他媽不知道他在車上朝我吼‘鵪鶉蛋’是什麽意思啊！我以為他在罵我像個‘鵪鶉蛋’！——”魯深說著把自己都氣笑了。
那另外三個人更別說了。
“然後，我又想起之前我練車的時候——我真的很怕我們那個教練啊，他一開口，說一句話我就抖一下，我真的怕得要死。”魯深抱怨道。
“我們四個人他就對你最兇，關心你呢。”齊明憋著笑說。
“那你之前練車的時候怎麽了？”姜何又問。
“我沒搞來他吼我，吼了之後又喊‘換擋！換擋！’我他媽腦子一懵我說，‘教練擋哪裏？’我他媽……給教練氣得——”魯深又把自己說笑了。
“你真他媽是天才我靠——”黎譜邊笑邊“誇”魯深。
幾個人笑得停不下來。
……
好像馬上就能查高考成績了，但沒等到成績公布，黎譜的電話就先被打爆了。
毫無疑問，黎譜高考成績肯定考得非常好。這些知名大學都急著都搶人嘛。
但其中最讓黎譜激動的當然還得是首府大學的電話了——短短幾句聊完，黎譜激動得抱起姜何就是亂親。
姜何自然也替黎譜高興了，兩人興奮之餘也把好消息告訴了魯深齊明，沒想到魯深齊明兩個人也接到了很多知名大學打去的電話。
這種好事——喜上加喜再加喜，激動得三個人幾乎要原地起飛。
懷著這種激動的心情，三個人都等著高考成績公布再看姜何的成績了。
“老姜的成績肯定能過海晏藝術學院的分數線！”
“肯定過的呀這！”
“我姜哥考試，從來沒讓人失望過好吧？”三個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都對姜何的成績充滿了信心。
公布的高考成績讓大家喜出望外，姜何也不負眾望順利考過海晏藝術學院錄取分數線，並且超出相當一截，甚至文化成績的排名還相當好看。
但是最高興的還得是黎譜了。
黎譜當時看見自己的排名，直接起身扛起姜何轉起了圈，又親又抱的，真的喜極而泣。
“哎呦，你哭什麽啊？多大的好事啊！”姜何笑著給黎譜抹眼淚。
但黎譜直搖頭，邊掉著眼淚邊笑著說：“真的……我感覺自己已經說過無數次了，不管是當著你的面，還是在自己的心裏——”
“我沒有你，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成績。”
黎譜緊緊地抱著姜何，以一種想要把自己和姜何完全融在一起的姿勢和力度。
“我愛你……我真的真的很愛你……”黎譜的嘴裏不停地重覆著。
姜何也笑，用盡全力回抱黎譜。
“我也愛你——我的狀元先生。”
黎譜，高考全省第一，這次沒有人並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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